FTX 创办人 Sam Bankman-Fried (SBF) 上周作客 NBA 球星 Andre Iguodala 主持的《Point Forward》节目。此次访谈和以往探讨市场不同,Iguodala 挖掘了 SBF 的一些背景和历程,像是 SBF 小时候认为自己会成为学者、创办 Alameda Research 的时候只是两人的小公司,且当时根本不懂比特币。
Point Forward 是 NBA 勇士队球星 Andre Iguodala 的播客节目,主题横跨体育、商业、科技话题。除了是球员以外,Andre Iguodala 也是硅谷的知名投资人,专门投资科技新创。最知名的一笔投资就是视频会议软件 Zoom,这笔投资让他的身价几乎翻倍。
同时,Andre Iguodala 也是许多 NBA 球员的理财导师,除了会给一些投资、理财建议外,也会举办类似运动员科技峰会(Players Technology Summit)这样的会议,帮助运动员更理解科技产业的投资潜力。
Andre Iguodala 在开头就提到,加密货币一直是他在注意的领域,且他也在今年初将部分薪资转换成比特币。
众所周知,SBF 的父母都是斯坦福大学的法学教授,这让 Iguodala 好奇 SBF 的成长历程是不是有别于其他孩子。
SBF 表示,他的父母并没有在小时候灌输他要如何思考,反而是他会观察父母和其同事对议题的看法,包括还有商业议题。等他再长大一些,SBF 开始会针对这些议题去查维基百科和博客,探索自己对这些事物的看法。
在被问到是否有压力时,SBF 表示他的父母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反而他会给自己压力,认为既然爸妈都是法学教授,自己未来可能要成为律师或是教授这样的职业。
不过有件事是肯定的,即父母的价值观大大影响了 SBF:
「他们并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做事,或是怎么思考,但我很早就开始接触法律人的思维,像是如何思考、如何解读。但他们会去想如何发挥自身最大的影响力去改变周遭(world),这深深影响了我,我一直都把这点放在心里。」
接下來 Iguodala 问 SBF 为何选择麻省理工学院(MIT)。
SBF 笑说,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何选择。在他的潜意识里可能认为自己未来会是物理或是数学教授,所以就选择了 MIT,这倒不是真的有什么高深的内涵。
不过真的在进入 MIT 之后,他就发现 MIT 的校风和他周遭的同学与其它大学的差异。
大部分顶尖大学的学生都有很强烈的企图心,而 MIT 是科技挂帅的研究型大学,所以自然有许多同学都是书呆子(nerd)、极客(geek),有很强烈的书呆子文化和学术氛围,这点和其它大学很不一样。而他在 MIT 跟这些人相处起来很愉快。
MIT 时期也是 SBF 逐步形成「有效利他主义」(effective altruism)思维的时候。
SBF 表示,其实有很多人都有一些有效利他主义的思维。
例如在大家选择职业的时候,都会多少参杂一些「我的工作如何让周遭的人更好」;只是有一些人将这个观念放在第一要素,并希望尽可能发挥自己的影响力。
「我在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在探索有效利他主义,这让我不禁开始想未来人生的蓝图和要选择什么职业。我理解我想要的不是顺便做好事,而是将「发挥影响力让世界变得更好」变成第一顺位。」
如果将这个概念拆成「有效」(effective)和利他(altruism)的话,那 MIT 其实对「有效」这个概念是很重视的,但利他则是属于一小群人的理念。
不过在全球社群中,有不少人跟他一样是利他主义,所以 SBF 其实是在校外的社群开始探索利他主义的概念。
因缘际会下,SBF 接触了奉行有效利他主义的非营利组织 80000 Hours,在这个组织中,一些前辈认为也许 SBF 应该去思考做什么工作才能赚到最多钱。
而他也从一些慈善机构那里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我问了一些慈善机构,是想要我的时间还是我的钱,基本上我得到的回答都是要我的钱。我确实可以捐很多钱,这比起我去帮他们建构组织还要实际多了,毕竟我也不是本科系出生的。」
离开华尔街之后,SBF 其实不知道未来方向,不过他自己创办了 Alameda Research 基金,这个时期大约是 2017 年初,正好赶上了加密货币的第一次大爆发。
「拜比特币从 3,000 美元涨到 20,000 美元所赐,大众在 2017 年第一次注意到了加密货币。所有人都在注意加密货币领域,几乎你的所有朋友都在讨论加密货币。对我自己来说,我看到了很强烈的征兆,加密领域会有很大的需求,产业会快速变化,会有很大的交易量,同时,我猜测这个市场可能会很没有效率。」
这是因为当时并没有机构提供流动性,也沒有很有效的套利机制,但可以肯定,会有很大的交易量、很大的价格波动,对交易员来说,这是很好的机会。
不过他也坦承,他刚开始根本不理解比特币和区块链的技术或是内涵。
「一开始交易加密货币的时候,它们对我来说就是一串数字。我想得很简单,交易平台之间会有价差,这间可能是 7,000 美元,另一间可能是 7,200 美元,可能会有 3% 的套利空间。
我只是觉得可能会有赚头。」
目前看起來 FTX 和 Alameda Research 有自己的公司文化,FTX 快速崛起也证明了 SBF 是称职的领导人。Iguodala 问 SBF 是如何做到这点的。
SBF 回应道,其实一开始他根本没想过会是这个局面。
「会创立 Alameda 只是想交易而已,找到机会,做好交易然后赚钱,你懂的,所以 Alameda 一开始真的只是两个人的公司而已。」
进入加密领域后,SBF 发现这里的机会很多,但交易相当复杂,所以他需要聘用更多人,用更大的团队去执行,这时候他也沒想到要领导大家。
「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我需要「领导」,我只是想这领域会有很多机会。但这些工作很复杂,所以我要聘用別人做这些工作,我可以回答他们一些问题、给些建议、帮他们上手。忽然之间,我发现这有点超过雇佣关系,我变得更像是一个企划的领导人。」
不过这时候 SBF 还是没有把这事当成公司管理,或是团队文化,他只是觉得要一起做对的事。而一起做对的事也算是他初期的领导哲学。
Iguodala 则补充了 SBF 的说法。他认为 SBF 在这个阶段展现了他对于公司未来核心方向的思考。这其实也是他在运动员生涯学到的,一个球队的领导人本身的哲学和行事态度会影响到整个团队。
SBF 认为,帮团队建立公司哲学是重要的。
「这倒不是说你要写一篇文件,召告天下说:喔这就是我們的方向,但确实要有公司哲学。你要很明确地跟大家说什么是对的,而不是在错误发生的时候抱怨这都是员工的问题,我尝试跟他们说过了。」
开始交易加密货币之后,SBF 逐渐理解为何加密货币会兴起。他表示在交易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都不是加密货币交易相关,而是其它事务,像是开户、汇款这些问题。
原本他在华尔街交易的时候,就是按下买和卖的按钮而已,他以为世界就是这样运作,但没想到交易资产其实是种特权。
就像在不同国家的交易平台套利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很大一部分需要靠关系、某种特许行业。
加密货币则是开放给所有人,这便是它迷人的地方。
虽然加密货币很迷人,但另一方面的问题是:交易平台难用得要死。
「在 2018、2019 年的时候,只要价格波动过大,交易平台就会宕机,因为他们无法负荷突然增加的交易量。当时的交易平台也几乎沒有「合规部门」,也沒有和监管机构沟通。使用了交易平台之后,你就会发现,交易平台真的是加密领域很重要的基础设施。第二,它们的使用体验很糟糕。」
和先前的套利一样,SBF 看到了机会。对他来说,一个产业拥有数十亿的交易量,拥有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使用的网络,但交易平台作为其重要枢纽,执行效果和使用体验却那么糟糕,所以才有了 FTX。
「这其实就是我创立 FTX 的原因。看看我们能不能在兼顾加密市场的创新和市场结构的同时,给出和传统金融相当的体验,包括良好的运作以及干净的界面等等。」
不免俗地,Iguodala 问到了目前的加密市场状况。
SBF 认为,这次的下跌是货币政策的扭转所引起的。过去几十年,大环境一直处于一种宽松货币的状态,导致很多资产价格不断上涨。且过去央行评估通货膨胀的指标,像是 CPI 或是 PCE 并不能完全反映通膨。
这次的情况是许多原因加在一起,包括新冠疫情、乌俄战争、供应链问题,在多重原因的影响下,通货膨胀就失控了。
联准会为对抗通膨而启动近 30 年最大升息,导致金融市场极度恐慌。所以不只是加密货币市场进入崩盘模式,纳斯达克指数从高点最多也下跌了 30% 以上。
市场崩盘进一步导致如 Celsuis、三箭资本这样的机构发生大量清算和流动性风险。SBF 认为比特币从 25,000 美元跌至 20,000 美元这个区间主要是清算引起的。
不过 SBF 也指出,最糟糕的情况也许已经过去了。他认为短期来说,加密市场会被总体经济影响,长期则是这个行业能不能持续开发出好产品。
「所以接下來加密市场的发展取决于总体经济如何发展,像是通货膨胀率、利率、乌俄战争等。我认为这是加密市场的短期变因。长期的话,当然还是取决于加密产业的发展、我们有没有创造出好产品,这才是最根本影响市场的因素。」
在讨论监管之前,SBF 认为加密产业会有两个方向可以发展。一个是自我监管(self policing),另一个是社群会开始建构教育。
自我监管可以提供给用户一定的透明程度和自我规范。一旦加密新创意识到需要提供自我监管时才会有人相信,那就会大幅减少的可能;另一方面社群的教育也很重要,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而至于监管机构会如何应对,SBF 也沒有答案。但他认为监管「前端」(front end)是比较有可能的,即那些交易平台或是贩售加密商品给一般投资人的那些平台(interfaces),要求他们资讯透明、交易透明,以及对投资用户负责。
但针对后端运作方式,SBF 认为应该要更开放。
他以现代的国际转账为例,指出现在的监管对转账就比较偏向后端监管。
在转账的时候,可能会有三、四家银行经手,这些小银行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厘清转账的人是谁、要汇款去哪里,然而这些银行可能也搞不清楚状况,这导致除了大额转账以外的小额国际汇款都很没有效率。
Iguodala 很满意 SBF 的比喻,他将这段比做是「sweet jazz」(一种爵士乐的风格)。
最后 Iguodala 问到了 FTX 为什么要和许多运动员或是球队合作。
SBF 表示,可能很多人会认为 FTX 是想要获得更多的用戶,但这并不是 FTX 和运动员合作的原因,如果是要获得用戶,那他会把钱花在买 Facebook 或是 Google 广告上。
之所以选择运动领域,是要建立品牌价值。
他认为,运动是少数没有国界的领域,跟这些运动员或球队合作,可以帮助大众快速认识 FTX,并知道 FTX 的核心宗旨。
「我们最大的目标就是告诉大众 FTX 是谁,我们可以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同时提高 FTX 在产业的能见度。我们已经开始将目标放在建立关系网络,以及大众对 FTX 的品牌印象上。
所以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运动领域是少数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产业,可以帮助我们向大众传递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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