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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解析DAO的7种常见投票机制深度探讨DAO的协作方式：如何引导与激励人们为DAO工作？深度解析DAO的多层结构和扩展方式我们先后探讨了DAO的治理层、协作层和组织层，但所有探讨还局限于对单体DAO的拆解，尚未涉及DAO与DAO之间的互动。对于一个化学物质而言，比每一个原子更重要的是连接原子的化学键，对于人的大脑而言，比每一个神经元更重要的是由神经突触组成的拓扑结构，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对DAO与DAO的互动模式进行探讨，以窥清由众多DAO组成的加密商业世界的全貌。
NFTConnect：OwnedbyAmirKarimian过去两年中，出现了数百个DAO，管理的资产超过了180亿美元，尽管目前来看，大多数DAO依旧像一个岛屿在独立运行，但已经出现了诸多DAO与DAO之间不同的互动形式。根据我们所观察到的情况，我们将目前的DAO-2-DAO互动归纳为三类，分别是财务互动、嫁接重组和Metagovernance。财务互动：DAO与DAO的可信契约
一个DAO对另一个DAO的单向付款行为，不需要可信的约束形式，但是实际的交易往往是双向的，甚至是多向的，一个DAO以另一个DAO的行为承诺为条件，做出某个行为。例如：Token交换：两个DAO按照约定汇率交换各自财库中的token资产共同出资：两个DAO按照约定的比例对一个第三方资金池付款在传统商业中，交易双方往往使用纸质文档订立契约，并依靠司法力量来保障对方履约，在有些情况下，也会引入一个可信的第三方来托管资金，支付宝就是其中最典型的案例。但在DAO当中可以有新的选择，那就是通过智能合约来完成。一个智能合约可以认为是一个链上脚本，一旦满足某个设定的条件，就会执行一个或者一组动作，改变账本的状态。通过建立智能合约，可以创建一组数字契约，并在条件符合时强制履约。如果条件超时未能触发，那么托管在合约中的资金也可以撤回，任何一方都不会承受损失或风险。尽管DAO可以自己花成本编写智能合约，但使用一些成熟的智能合约的框架可以帮助DAO之间订立契约变得更加便捷，PrimeDAO开发的PrimeDeals就是这样一个专注于D2D可信财务互动的智能合约框架。还有一些智能合约框架，其核心应用场景可能不是D2D互动场景，但也可以变相的应用到D2D场景中，这些框架都可以让非开发人员通过填写表单创建特定类型的合约，例如，致力于建立一个智能合约模板市场的OpenLaw、主要用于创建条件支付和预测市场的GnosisCTF框架，还有主要用于创建托管合约的Kleros等。PrimeDeals对D2D场景的适用性很强，尤其针对「Token交换」和「共同出资」两大场景。PrimeDeals支持的功能扩展包括：无限数量的DAO可以参与交换过程，将双方的财务互动变为多方的财务互动可以在一个契约中，交换多种类型的代币让DAO为某项契约的任命代表可以实时添加条件，以应对谈判过程中的变化除了支持一次性条件支付，还支持多次付款、定期付款可将交易设为私有，在所有参与者都准备好之前，细节不会被披露支持单一浅层条件的同时，支持条件的多层嵌套，以应对复杂的协作PrimeDeals基于以太坊构建，受惠于智能合约的可组合性，无论您通过哪个治理框架建立DAO，GnosisSafe、Daohaus还是DAOstack，PrimeDeals都可以适用，未来PrimeDeals还计划实现D2D的跨链互动。目前，PrimeDAO已经使用PrimeDeals套件与VitaDAO、OlympusDAO执行了Token交换，与Balance建立了合资金库。我们认为，随着DAO的进一步繁荣和工具类应用的发展，未来DAO与DAO的财务互动将更加频繁与便捷，使得众多的DAO形成一个安全而高速流动的价值网络。嫁接重组：DAO的合并、拆分与业务转移
如同传统商业中，公司之间会进行合并、拆分和业务单元的交易，DAO作为Web3的原生组织形态，也会有类似的行为。我们来看发生在去年年底的两起影响巨大的DAO并购事件：2021年12月8日，在各自的社区投票通过后，xDAI与Gnosis正式决定合并，每1个STAKE被允许限期兑换为0.032个GNO，合并之后，将使用GNO作为统一的治理通证，xDAIChain也将按计划更名为GnosisChain。此前，xDAIChain是以太坊的一条侧链，创建的初衷是为稳定币DAI的流通降低Gas费，而xDAI是DAI在xDAIChain上的影子资产。Gnosis的主营业务是一个去中心化的预测市场，多签钱包创建工具GnosisSafe是旗下的业务之一。2021年12月22日，RariCapital和FeiProtocol的合并提案获得两个DAO成员的高票批准，合并后总锁仓价值达到20亿美元。根据合并条款，RGT持有者将限期在180天内以1:26.7的比例将RGT兑换为TRIBE，其中，合并提案还约定，Fei将承担Rari因2021年5月的1000万美元漏洞而产生的债务，对合并决策不满的Tribe持有者可以「怒退」。合并之后的主体将被称为TribeDAO。FeiProtocol是一个超额抵押的稳定币协议，稳定币名为Fei，与MakerDAO所创建的DAI不同的是，FeiProtocol以协议控制价值的算法储备作为质押。Rari则是一个开放利率的借贷协议，任何人都可以创建无需许可的借贷池，称为Fuse池。合并之后将称为TribeDAO之下的两个子产品。
我们看到两起DAO的合并都经历了以下步骤：1、两个DAO各自发起合并提案；2、两个DAO通过治理投票批准合并提案；3、根据提案中约定的汇率，其中一个DAO的治理通证被要求限期置换为另一个DAO的治理通证。DAO的并购是涉及财库内全部价值的重大决策，要经过社区内的充分讨论、广泛共识，且必须经过压倒性的投票胜利才能达成。通过合并，DAO可以汇聚多方的生态资源和社区力量，激发组合式创新，同时有利于改善DAO的竞争站位，提高生存机会。xDAIChain通过与Gnosis合并，盘活了已有的生态，Fei和Rari的合并则使得新生的TribeDAO拥有了一个强势的自主金融系统。多个DAO可以合并为一个DAO，一个DAO也可以拆分为多个DAO，DAO之间可以相互转移旗下的业务。相比之下，后两者的过程较为简单，不需要限期置换治理通证。一个DAO演变为多个DAO的典型情形是DAO的孵化，DAO中的一个业务单元转化为一个新的DAO，此时需要创建一个新的DAO金库，并将母DAO的部分资金转移过去，或者借助DAO工具，将子业务的多签钱包升级为一个新的DAO，为其创建治理通证，制定治理规则。对于多元业务的DAO，相互之间可能会出现业务单元交易的需求，例如一个DAO向另一个DAO购买一个业务单元，或者两个DAO置换各自的一个业务单元。我们在前篇《PAKA盘DAO：理解DAO的多层结构和扩展方式》中详细介绍过DAO-Pod的分形结构。该结构可以有效地支持业务单元独立为DAO，以及DAO之间交易业务单元的需求。无论是DAO的合并，还是拆分、抑或业务交易，本质上都是资源的重组与嫁接。对于DAOverse中的资源优化配置有重要意义。Metagovernance：DAO对DAO的拥有与治理
一个DAO可以持有另一个DAO的治理通证，通过治理投票对另一个DAO产生影响。业内将这样的治理过程被称为“MetaGovernance”。
我们已经在多个治理案例中见到了这样的现象。2021年夏天，Feiprotocol利用其INDEX将自己上市到了Aave。Aave是一个借贷协议，其所支持的资产列表由治理投票来管理。如果要向Aave支持的资产列表中添加资产类型，需要提出AIP，至少需要80,000$AAVE代币，时价2000万美元。这对当时的FeiProtocol而言，门槛过高。但社区中很快有人提出一种曲线救国的方案，那就是借助IndexCoop来启动杠杆治理。IndexCoop是一个DeFi指数基金，其子产品DeFiPulseIndex的金库中持有超过100000$AAVE代币。如果拥有足够的$INDEX，就有机会控制这些$AAVE代币的治理权。经过一个月的规划和协调，FeiProtocol决定购买100000$INDEX，时价400万美元。有了这些$INDEX，FeiProtocol发起并通过了IIP，该IIP同意将金库中的$AAVE用来发起在Aave上列出Fei的AIP，最终获得通过。在这个案例中，FeiProtocol用400万美元撬动了2000万美元的投票权，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干得漂亮！这种杠杆治理在传统商业中也存在，例如A公司持有51%股份控股B公司，B公司持有51%股份控股C公司，那么A公司便间接控制了C公司，且控制成本仅有直接控制的一半。在加密商业中，这种间接控制的门槛会更低，因为包括Aave、IndexCoop在内的大多数DAO，为了提高治理效率，往往采用相对多数原则，只需在一个较低的投票数中取得多数即可让提案通过。例如，IndexCoop的投票有效阈值为5%，这意味着，只要有5%的$INDEX参与投票就算有效投票，如果其中55%以上投了赞成票，就相当于全部投了赞成票。因此，你可以用更小的代价来实现杠杆治理，除非你的提案可能遭遇社区强烈的反对。另一个MetaGovernance的典型案例是CurveWar。Curve是目前加密世界最大的稳定币交易市场，其治理通证为CRV，Curve会为流动性的提供者奖励CRV，但对不同的交易对的奖励力度是不同的，拥有较大奖励力度的交易对将有机会捕获更多的流动性，奖励的分配将依据在治理投票中各交易对获得的投票支持比例。这种机制诱发了各稳定币项目对Curve流动性的争夺。他们通过控制更多的CRV投票权来促使Curve的流动性奖励向其倾斜。参与竞争的玩家包括Olympus、Luna、Abracadabra、Frax、Alchemix、Tribe、Redacted等，热闹非凡。Curve采用时间加权投票方案，投票者需要锁仓CRV来获得veCRV，锁仓时间越长获得的veCRV越多，实际投票将使用veCRV进行。随着竞争的持续，出现了Convex这样的二层治理主体，专门通过简化操作来服务于这种竞争。Convex通过发行cvxCRV来大量借入veCRV，并提供其治理通证CVX作为利息。你可以通过vlCVX来影响Convex金库中veCRV的投票分配。随着Convex中聚集了超过80%的veCRX，CurveWar并没有结束，而是以ConvexWar的方式在继续进行。已经有大量文章详细阐述和分析CurveWar的前因后果，我们不再过多着墨。在Fei-Index-Aave杠杆治理和CurveWar这两个案例中，我们都看到了DAO通过治理投票去影响另一个DAO的情形。但以上两个案例，我们很难认为是正面的。事实上，FeiProtocol用较小的代价将Fei上线到Aave，可能对Aave没有太多损害，但也绝非是Aave希望看到的。由于FeiProtocol的操作，IndexCoop持有的$AAVE的投票，并没有表达Aave的利益，而是表达了FeiProtocol的利益。而CurveWar延烧至今，在竞争者当中出现游说的同时，更多出现的是借票、贿选等金融行为，与前者Aave的案例相同，治理行为没有被协议的自身利益驱动，而是为外界利益所绑架。更严重的，出现了类似MochiInu为自身利益通过治理投票对Curve挖墙脚的行为，或者我们也可以称为——治理攻击！Mochi使用其治理代币MOCHIINU，对其USDM稳定币在Curve中的流动性进行激励，并利用其持有的大量Mochi凭空铸造了大量的USDM。然后，Mochi将这些USDM换成DAI，用DAI大量买入CVX，以进一步激励流动性。当USDM的流动性达到1亿美金时，Mochi开始套现跑路，耗尽池中的流动性，使得USDM挂钩失效，流动性投资者损失惨重。尽管Curve和Convex都已经通过紧急治理措施，“拉黑”了Mochi，但触目惊心的局引发了社区对Metagovernance的警惕。然而，Metagovernance的效应不全然是负面的，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发挥其正面意义。一直以来，持币人往往将治理通证委托给社区中活跃的贡献者，选举他们为代表，以实现代议制民主。但是个人代表可能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个人代表的活跃度不稳定，流动性较大，经常有代表离职，投票者需要经常更改他们的委托设置，如果他们忘记更改，则会导致部分票进入长时间的沉寂；个人代表没有公开且稳定的投票倾向，持币人并不知道他们要将票委托给哪位代表；个人代表可能是出色的贡献者，但他们不一定是出色的决策者，他们可能在某一方面有专长，但是治理决策会涉及不同的主题，其熟知的领域不可能全部覆盖；个人代表是否能拿到委托很多时候仅取决于在社区中的声望，而不取决于他们是否在治理投票中做了正确的决定。实际运行下来，委托给个人代表的方式，对于治理参与率的提升效果甚微，例如，近3/4的$COMP代表在拿到委托后并没有参与投票。解决上述问题的方案是引入团体代表：具有特定价值观和投票倾向的投票联盟，该投票联盟收集持币人的委托，并积极参与治理。我们不妨称之为GaaS机构。GaaS机构向委托人承诺治理参与率，并向委托人定期提供治理报告，公示其历次投票的记录及理由，他们试图向委托人证明他们在负责任的、站在所治理的项目利益的立场参与治理，而不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服务。此外，GaaS机构似乎不应该发行自己的治理通证，以防止治理权力在流通中被其他利益团体捕获，也就是说GaaS机构应该以一个独立Pod的方式存在。即便GaaS机构发行了治理通证，也不应让自身的治理过程直接决定金库中所持股份的治理投票，依旧应该委托一个独立的小组负责管理投票。
WildFireDAO是GaaS机构的典型实例，WildFireDAO致力于创建一个Web3世界的政党，为若干个项目收集委托，并参与治理，WildFireDAO为每个治理的项目设置专门的小队，他们将负责定期与核心贡献者保持联系，讨论项目提议，撰写治理提案，组织社区沟通。无独有偶，2022年1月11日，RabbitHole宣布建立Metagovernance委员会，并招募了治理专家。作为Token持有者，RabbitHole的MetagovernancePod已积极地参与到了ENS、Uniswap、Aave、CompoundLabs、TheGraph、PoolTogether、Mirror的治理当中，并努力帮助这些协议获得活跃贡献者。
RabbitHoleMetagovernancePod投票公示界面https://metagov.rabbithole.gg/GaaS机构有点像传统金融中的投资管理机构和Vanguard，他们是若干个上市公司的主要股东，前者拥有一支50多人的团队，专门负责与所投资的公司就治理事宜进行互动，后者仅在2020年就对168,000份提案进行了投票。GaaS机构也可以描述为「协议政党」，相比于独立的「协议家」个体，可以更加有组织的、稳定的运作。当然，对于DAO而言，要促成GaaS为主的治理生态，还面临诸多问题，例如：如何说服DAO治理通证的持有者，把票委托给GaaS机构，而非放在DeFi协议当中？靠提供更高的收益率是否妥当？如何防止GaaS机构自身的廉洁，不被其他利益团队游说或者贿赂？如何给GaaS机构制定合理的收入模型，让他们不必只是"为爱发电"？这些话题还有待更深入的研究和探索。总之，我们认为MetaGovernance是中性的，具体体现为正面还是负面，取决于治理生态的构建。我们认为，应该预防治理通证的过度金融化，让更多的治理通证参与到治理中，而非流入DeFi市场。小结
以上，我们探讨了三类典型的D2D互动场景，我们看到众多的DAO以及D2D的互动关系所构筑的DAOverse，和公司所构筑的传统商业世界，有相似之处，但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景象。首先，传统公司之间的互动总是需要和冗长繁杂的法律案卷打交道，效率低下，而DAO之间的交换，可以依靠Web3工具，让一切变得简单高效，也使得DAO当中的价值流动和资本分配更加快速，说到底，是区块链的可编程性赋予DAO的优势。其次，DAO作为一种数字形态的组织，D2D的互动体现出了更强的数字化特性。D2D的财务流动信息具有高度的数据可用性，这使得D2D的互动可以更加自动化，减少人的参与。另外，D2D所构筑的价值网络无论再复杂，其拓扑机构都清晰可见，这为DAO社会学的研究提供了便利。最后，由于DeFi毫无节制的开放性和可组合性，DAO当中的治理通证，面对的是一个更加开放的生态环境，表现出比公司的股票更强的金融化倾向，容易遭受治理攻击，DAOverse当中也充满了更多的寻租与投机。相比面对封闭结构的公司治理，DAO的治理会更加复杂，它会更像，而非商业。当然，DAOverse还在演化之中，相比历经百年磨砺的传统商业，还是一个婴儿般的新生事物，路还很长，终局尤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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